大漠孤山

大将军卫青的功劳与苦劳

宋朝洪迈在《容斋随笔》中有一篇《汉武赏功明白》的短文,说汉朝的卫青当上大将军时,霍去病才是一个校尉。但是汉武帝对二人进行封赏时,并不考虑官阶的高低,而是以实际的功劳为依据,卫青因为在出击匈奴中失去了两位将军,其中翕侯赵信逃走投降。因此卫青此役功不多,武帝没有对其进行封赏。后来,汉武帝命令卫青和霍去病各带领五万骑兵出击匈奴,这一次因霍去病功劳很大,被汉武帝封赏了5800户,手下也有六人被封赏。对卫青没有封户,手下人也没有得到封户。洪迈想说明的是,汉武帝论功行赏,清楚明白,并不因为卫青资格老、年龄大,霍去病年轻、官位低而有什么额外考虑。

洪迈原文:

卫青为大将军,霍去病始为校尉,以功封候,青失两将军、亡翕侯,功不多,不益封。其后各以五万骑深入。去病益封五千八百户,裨校封侯益邑者六人,而青不得益封,吏卒无封者。武帝赏功,必视法如何,不以贵贱为高下,其明白如此。

 

卫青和霍去病都是汉武帝时功勋卓著的武将。卫青官至大将军,先后七次出击匈奴。卫青的一个姐姐为汉武帝的皇后。霍去病是卫青的另一个姐姐的儿子,即是卫青的外甥。

洪迈上述笔记引自《汉书-卫青霍去病传》。汉书将卫青与霍去病放在一起,似乎是有意对二人的功绩做一对比。卫青先后七次出战匈奴,得到的奖赏,含其三个儿子的封户,共被封20200户;霍去病比卫青出道晚,共六次出战匈奴,共被封17600户。其中上面洪迈所提到的两人各领五万骑兵共同出击匈奴的那次,霍去病被封5800户,卫青无任何封赏。

后人对汉武帝封霍去病不封卫青的做法多有微词,认为卫青身为大将军,共同出塞,怎么着也得有点奖赏,否则以后怎么再让人家出战。但洪迈不这么认为,他认同汉武帝的做法,封不封赏只与功劳有关,和别的都不应该有关系。其原文说:

后世处此,必曰:“青久为上将,俱出塞致命,正不厚赏,亦当有以慰其心。”盖失之矣。

 

汉武帝刘彻是明君,他对内实行政治经济改革,兴太学、倡仁义,罢黜百家、独尊儒术;对外用兵,开拓疆土。在他称帝期间,把政治、经济、军事、文化都推向了鼎盛。在用人方面,他果断明智,赏赐功臣不任人惟亲,不看人贵贱,而是只根据功劳大小,裁定赏赐高低,对卫青和霍去病的赏与不赏,就是这种用人思想的体现。

 

历史上任何时候,都会有如何处理“功劳”与“苦劳”的问题,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”是苦劳者挂在嘴上的诉求,按汉武帝的做法,“功劳”当奖,“苦劳”不当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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